冉雪峰客观评价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:“按张君此书,以方为主,附以解说验案。全书之方,均系自拟,其有定方,均另加减,期不苟同,可谓独树一帜者。所拟方药多有创解,主论多委曲尽致,诚年医刊之卓卓者。但创立新方,颇不易……所解说病理,除大气陷为所独得外,如伤寒温病之火者,尚多错误,其余自桧以下,更无论已。附录医案太夸,反启人疑。学理而确,难无验案证明,明眼人自能辨之。学理而差,虽验案累累,人其谓之何(时逸人前在渝向予言其案无一真者)。予则不问其真假,惟辨其是,非故直以己意漫为批评。方今医学晦盲,茫茫海内,得一知己良足欣慰,何忍议礼成讼,校书成仇。然为明道计,活人计,不得不尔。今张君已归道山矣,九泉有知,应亦许予为直友也。”由上可见冉雪峰对老友、对学术之态度。
对于弟子的学术问题,冉雪峰均悉心回信答复,常赠送所编杂志、所著书稿,帮弟子们修改医案及论著。如冉雪峰指导张方舆其治自患“瘟毒项胸肿起”案,指导孙静明修正中风、喉症案,指导张方舆修改其所著温病、金匮著作。其时国内战乱,通讯不便,而且没有复印之类,全为逐字誊抄,书信邮寄,足见当年老师教导与学生学习的拳拳之心。
师生情谊久久延续
1941年,孙静明即将独立开业之时,冉雪峰谆谆教诲其为人为医之道:“老弟今秋开业,前已申述行医要义(此孔子言仁孟子所言仁义),拳拳之意尚有未尽者。看病与读书非易,因世俗非尽知医,不能一任己性(寿甫兄生年似患此病),有热心负责任廿分忱悲用药,而病家反生疑意,改延他医,因之将病治坏(后医见迫令病家意反其予等方治)。我是过来人,辛苦备尝矣,故苟非大病,万勿用大药。非十分有把握,亦万勿用大药。方笺上动书不负责推过之词,此故是江湖惯技常套等,非我辈学者所清为。但病果已濒危险,若不言明,伊以我为无识,且病坏后,多存怒意。为病家为刁猛恃势之辈,尤宜注意。……不过名誉渐隆,言语即宜谨慎。予在汉行若云其病难治者,必十之九不治。学识要精深,人情不可不体贴,世态人情,尤不可不周到熟悉,此亦行医要义之一也。”于此,亦可见冉雪峰为人为医之风范。冉雪峰又对行医初期的张方舆说:“故只问自己学问好不好,如好,行时只是迟早问题耳。”
冉雪峰与孙静明、张方舆的师生情一直延续到其去世。冉雪峰平时在书信中对弟子谦称“友生”,尊称弟子为“老弟”,而弟子们则称冉雪峰为“夫子”。弟子们初始拜师时均
这种亦师亦友情实为“南冉北张”友情之延续。
冉雪峰对张锡纯甚为钦佩和仰慕,“南冉北张”之间有一段特殊的友情——